近日陌上初雪,知曉年關將近。片片白絮作飛花,散入人間兆豐年。熹微晨光如一絲薄紗撫慰大地,兩三點星如燭火微光風中搖曳。清晨,萬籟俱寂,整座縣城還躺在錦屏山的臂彎里沉睡,還在為蓄積新生力量而蟄伏,似乎在等待著誰把它喚醒。 陽光初照,遠處的千溝萬壑半披銀裝半山黃,街道上彩燈閃爍年味漸濃漸團圓。陸續(xù)出攤的攤販,把紅色的春聯(lián)高高掛在墻上,紅色的中國結(jié)錯落有致的懸在空中,福字、年畫整整齊齊擺在地上,紅色的年的氣息伴著冬日的冷風吹入人的鼻腔,吹進人的腦海中,人的心中。那抹紅色就像一團點燃的火,越燒越旺,驅(qū)走了寒意,還不時地在空氣里摩擦,迸發(fā)出絢爛明媚的煙花。那紅色的溫暖感覺,總令人想起自己相守想念的人,回憶起點滴暖人情意,細水長流的溫情。 街角一隅,小孩們拿著摔炮,手舞足蹈,各自向?qū)Ψ届乓{(diào)皮搗蛋的總是趁人不注意往別的孩子腳下扔,扔炮的笑彎了腰,被扔的一邊跳的跺腳,手上動作一點不慢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個狠狠地摔在對方腳下。笑聲、喊叫聲、喧鬧聲跟砰砰聲交織在一起,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四面通敞的大院子里。 “嗶剝嗶剝”的聲響伴隨著誘人的香氣在溝巷蔓延。是花生在院子里支起的沙鍋里跳舞,還是瓜子在打滾?大家 “心知肚明”,因為那濃郁的干果香,油潤細膩的焦香味兒早已“出賣”了一切。那股馥郁的香,就像只無形的手,慢慢地,輕輕地,就將肚子里的饞蟲給勾出來了,有幾個孩子做得到“忍住誘惑”?美味當前,也顧不得淑女形象了。風卷殘云,直到吃得唇焦口裂,又因上火躥出了火泡,舌上無味,吃飯只能咂吧咂吧。因為上火,母親便不會擔心年貨會被我“偷吃”。于是在狹窄的廚房里,高高的摞起一層又一層筍白的蒸籠,那小塔似的蒸籠里,堆垛著各式各樣的面點。它們是對一年來生活的總結(jié),是對五谷豐登年景的一次集中檢閱,是歲末筵席舞臺上演的一出壓軸大戲。 臃腫圓滾的白饅頭,松軟甜潤、綴著肉肉棗子的子福饃,絲絲縷縷的甜香伴著水蒸氣與我撲了滿懷。油鍋里,一根根乳白色的麻花坯在盡情“嬉戲”,不時吐起“泡泡”;兩根筷子挑起了猶如山路十八彎的馓子,恰如初春新長出的嫩柳條,炸得亮黃便夾出來放在旁邊的箅子上。那幸福的味道恍若可掬,滑滑地擦過我的唇角,輕柔得像撫觸嬰兒,連水泡也不疼了。我眼饞,卻不敢下手,只好拼命得嗅著空氣中的香甜,倒也滿足。 如今母親年事已高,我也不愿她再做這種耗時耗力的食品了。超市一年到頭都有的麻花,滿大街隨處可見的糕點早已滿足了人們的食欲及拜年的需求。兒時那種忙碌且溫馨制作美食的場景離我愈來愈遠,年味也越來越淡,幾乎要模糊在記憶里了。 疫情時代,讓本就淡薄的年味雪上加霜。猶記得,疫情按下了縣城的“暫停鍵”,人們禁足家中,世界那么大,從“想去”止于“能去”;“兩碼一證”遮住人間煙火氣,美食那么多,從“想吃”止于“夠吃”。即使是春節(jié),車水馬龍的街道變得空空蕩蕩,人潮涌動的店鋪變得冷冷清清。“核酸時代”讓街上的帶魚、燒肉、大蝦、車厘子……就像變戲法,舉起一塊紅布,向左指上兩指,這些東西就全沒了。現(xiàn)在呢,一下子又都變了出來。年味又一次成為全民熱議話題。 關于年味,大家總是感慨過年越來越?jīng)]意思。因為“煙花禁令”,那個“東風夜放花千樹”“辭暮爾爾、煙火年年”的“年”已經(jīng)褪下華麗的衣衫,逐漸淡出大眾的視線。因為手機紅包,沒有了“不求見面惟通謁,名紙朝來滿敝廬”的火熱場景,年味“變”了;因為疫情,沒有了“繞梁年稔白蘆葭,爆竹聲中兌酒茶”的團圓場景,年味“沒”了。曾記得,疫情之前,冰雪未銷、春風料峭,鑼鼓喧天、社火喧囂,華燈千萬戶,各家笑語歡聲響徹天。與之相比,中國人似乎丟失了“年味”,丟失了傳統(tǒng),一脈相承約定俗成的傳統(tǒng)正被遺忘擱淺于時代的河床。 隨著我們生活水平的提高,曾經(jīng)心心念念只有春節(jié)才能吃上的美食,如今遍布于大街小巷的餐館;曾經(jīng)只有尋親訪友去拜年才能穿的新衣新鞋,如今也不再稀罕。沒有了美食的誘惑,沒有了走親訪友的欲望,缺少了過年的儀式感,年味也就隨之發(fā)生變化。其實,我們大可不必沉浸于兒時的記憶,更不必返古追尋所謂的“桃花源”,只需發(fā)現(xiàn)生活中的柳暗花明。年味的形式變了,但魂還在。即便被新時代的萬花筒被人類親自擰了又擰,亙古不變的是內(nèi)核。年只要還有牽掛和思念,還有團圓和溫情,年味就依然存在。 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年,珍惜這失而復得的年味吧! “辭暮爾爾,煙火年年!卑丫礃I(yè)、奉獻、堅守融進年味里,年味就永遠在心間,無需尋找,隨時可閱。過年意味踏上新征程,我們要以年為起點,用奔跑的姿態(tài),以奮斗為槳,用青春做帆,用鏡頭文字如實記錄好農(nóng)信人每一個忙碌身影。記錄“整村授信”讓農(nóng)民回歸田野,“復工復產(chǎn)”讓工人回到車間,“信貸產(chǎn)品”讓街道恢復了往日的忙碌熱鬧。新的一年,讓我們認真貫徹落實省聯(lián)社黨委的工作部署,踔厲奮發(fā)、勇毅前行、團結(jié)奮斗,向著夢想開始新的出發(fā)! (艾菲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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